不久,一名中年僧人打开了山门。 那僧人打个问讯道:「施主是来上香的吗?」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温天龙摇头道:「在下是找人的。」 那僧人道:「施主找什么人?」 温天龙道:「就是贵派堂门人悟因大师!」 「碍……」那僧人意外的啊了一声道:「施主要找敝掌门何事?」 温天龙道:「机密大事,必须见到贵掌门时,才能当面相告,就请传禀一下。」那僧人皱眉道:「敢问施主贵姓大名?」 温天龙道:「在下温天龙!」 「碍……」那僧人又是一声惊叫道:「温天龙?………施主就是温天龙?」温天龙沉声道:「不错,我就是温天龙,大师父究竟肯不肯传禀一声?」 那僧人忙道:「好,好…………小僧就去传禀,请施主稍待………」 踉踉跄跄,退了回去。 不久,但听人声纷嚷,一群人呼啸而至,正是少林掌门悟因大师、昆仑掌门三阳道长、武当掌门铁木道长、峨嵋掌门虚空禅师。 另外则是华山的四大护法。 再其次则是难以数计的各派门人。 温天龙拱手道:「诸位请了!」 少林掌门悟因大师沉声道:「温施主好大的胆子!」 温天龙冷冷的道:「在下自是胆子不小,但………」 昆仑掌门三阳道长接口大喝道:「你竟然闯来少林,目的何在?」 温天龙道:「在下以天下武林安危为念,特来洗清误会,与诸位衷诚合作!」武当掌门铁木道长怒道:「我们再也不上你的当了!」 温天龙道:「在下使诸位上了什么当?」 微微一顿道:「如非在下窃药转赠各位,试问诸位的功力如何能够恢复?」峨嵋掌门虚空禅师哼道:「那不过是你与断魂夫人所订的诡计,要在断魂谷中将我等坑杀!」 温天龙摇头道:「但那出现在断魂谷中的黑衣人并不是断魂夫人手下之人!」少林悟因掌门哼道:「那么是什么人?」 温天龙道:「百毒教………」 声调一沉,又道:「大约大凉山百毒谷之事,诸位不会一点都没有听说吧!」悟因道:「不错,是听说过了,但………」 温天龙道:「但什么?」 悟因道:「百毒谷是毁於天火,与你又有何关?」 温天龙苦笑道:「在下为消灭百毒教,出生入死,想不到诸位却这般说法………」忽然——只听少林寺後人声大起,一片火光也随之冲天而上,起了大火!悟因大师等人大惊失色,但众人多是一方雄主,还能镇定,悟因大师急急叫道:「凡本寺僧侣,火速赶去救火…………」 所有少林僧人立刻一哄而去。 悟因大师目光一转,又道:「这小子万万不能再放了他,咱们今天要为武林除害!」於是,五大门派的掌门人同时匝地疾进,把温天龙包围了起来。 温天龙怒叫道:「你们应该先查明起火的原因!」 悟因大师哼道:「还有什么可查的………」 温天龙怒道:「大师这是什么意思?」 「什么意思?………」悟因大师沉声道:「自然是与你同来之人所放的了!」忽然——又是一缕冲天光火大起,这次却是在另一个方向,火势猛烈,而其中夹著一股硝磺气息,显然是由於放火而起。 悟因大师叫道:「温天龙,你还有什么可说的。」 沮天龙叹道:「那么贵寺己受外袭,应该立刻应变,不要把注意集中在我的身上。」悟因大喝道:「你就是罪魁祸首,不先擒下你来,又先对付那个!」 温天龙苦笑道:「这误会实在太深了!\ue11a\ue11a\ue11a? 悟因大师道:「今天要说的是究竟谁死谁活,谁存谁亡,不必再说什么误会不误会了!」华山首座护法喝道:「大师不必与他多费唇舌,远是动手吧!」 少林悟因大师应声道:「对!不拘死活,以除去他为旨!」 於是,少林、昆仑、武当、峨嵋四大掌门,以及华山首座护法同时疾攻而上,向温天龙有如狂风匝地一般攻了上来。 温天龙见众人蛮不讲理,不容自己把话说明,不由勃然大怒,也只好取出古铁剑来,与五人出手厮杀,打到了一起。 忽然——只见两名黑衣人飞驰而至,大叫道:「温堂主………」 温天龙大怒道:「叫谁?」 一名黑衣人大笑道:「温堂主,自然是叫你了!」 温天龙大怒道:「谁认得你们,我又怎会成了什么堂主?」 悟因大师边打边叫道:「温天龙,你还惺惺作态做什么,这不是你的同伴来了吗?」温天龙怒喝道:「在下没有这样的同伴!」 但那黑衣人却大笑道:「温堂主,别故弄神秘了,教主有令,这五个家伙最好生擒!」温天龙被少林悟因等群玫,一时也不易取得胜算,同时他心中,又气又急,暗忖:「这些各派掌门竟然不分青红皂白,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留给自己,还与他们讲什么交情?」忖思既定,长身而起,向圈外飞去。 他不愿再在少林寺中留恋,几个起落之间,已经到了寺外。他停也不停,一口气奔到山坡之下,方才收住了脚步。 回头望去,只见少林寺火势渐小,但却仍然喊杀连天。 他喟叹一声,一路走去。 他对五大门派失望已极,只想回转华山,去与梅花团聚。 忽然——他摸到了凄中所带的五大门派的传派之宝。 他想:这些东西难道就存在自己身边不成!於是,他匆匆的作了一个决定,最安全的地方,莫过於沉之於泰山的黑龙潭底。 於是,他急急的奔到了泰山,把五大门派的传派之宝一件件的丢人了潭水之中。等到这件事办完,他方才喘了呈口长气。 然後,他又向华山的方向奔去。 第九章 广结人缘收门徒 忽然——只听一声呼叫道:「温少侠!」 温天龙一怔,只见那呼唤他的人正是秃鹰老人。 他连忙拱拱手道:「前辈何来?」 秃鹰老人兴奋的道:「真是巧遇,老朽是来华山进香的,但发觉这里的扇子崖风光秀丽,倒想在这里呆上一段日子!」 温天龙目光一转道:「前辈的神鹰呢?」 秃鹰老人一笑道:「觅食去了,也就快回来了!」 目光一转道:「温少侠为何一人在此,那梅花姑娘呢?」 温天龙叹道:「她尚在华山!」 「华山?………」 秃鹰老人道:「温少侠为何与梅花姑娘两人分开呢?」 温天龙道:「实不相瞒,在下创立了铁剑门的门户………」 秃鹰老人忙道:「在什么地方?」 温天龙道:「就在华山。」 秃鹰老人忙道:「那真该恭喜温少侠了!」 温天龙忙道:「不敢当………」 微微一顿,又道:「不知老前辈眼下………」 秃鹰老人道:「温少侠如有差遣,就请吩咐。」 温天龙忙道:「差遣二字,万不敢当,在下是说前辈难道就这样隐居不出了吗?」秃鹰老人笑道:「老朽除了一只鹰外,别无所长,出不出山又有什么两样?」温天龙道:「就算只有一只鹰,在江湖中也是十分难得的了,如果老前辈………」秃鹰老人接口道:「温少侠的意思莫非是要老朽投効铁剑门!」 温天龙忙道:「投効二字欠妥,该说是加盟!」 秃鹰老人道:「既然是温少侠邀约老朽,老朽若不再出山,那是不识抬举了!」温天龙大喜道:「这样说,前辈是答应了?」 秃鹰老人道:「自然,老朽静候门主吩咐!」 温天龙脸色一红,道:「前辈说笑了。」 语声微微一顿,道:「梅花姑娘现在华山,前辈直接去华山吧!」 秃鹰老人忙道:「老朽立刻就去。」 目光一转,道:「温少侠难道不回去吗?」 温天龙点头道:「我本来是要回去的,但现在我想先做点别的事情,就暂时不回去了。」秃鹰老人道:「可要老朽带什么信给梅花姑娘?」 温天龙摇头道:「没有什么,在下不久也会回去。」 秃鹰老人欣然道:「那么老朽就此别过了!」话未说完,只见那秃鹰已经凌空而下,落到了秃鹰老人面前。 秃鹰老人忖思著道:「温少侠要去何处,可要老朽送上一程?」 温天龙摇摇头道:「不必了,前辈动身吧!」於是,秃鹰老人跨上鹰背与温天龙打个招呼,冲天而去。 温天龙信步而行,爬上了一道荒岭。 他心中仍在忖思,不知少林寺情形如何,五大掌门生死怎样?同时,那青衣人为什么称他温堂主,他们是什么来头?他知道,那青衣人是故意要仅使与五大门派不和,但这究竟是为了什么?蓦然——他听到了一阵金铁交鸣之声。 循声看去,只见一个身著白衣的少女正与一名中年汉子相搏。 那白衣少女手使一柄短剑,虽然武功不弱,但却不是那中年汉子的对手,攻拒之间,已是险象环生,岌岌可危。 同时,可以看得出来,他们定然已经搏斗了很久,白衣少女已经身中数处剑伤,血迹淋漓。 只听那中年汉子喝道:「丫头,还不住手吗?」 白衣少女仍然挥剑猛攻,但没有几个照面,已被那中年汉子踢倒於地。 只听那中年汉子喝道:「快说出你爷爷在什么地方?」 白衣少女道:「我早说大话过了,我爷爷在家里!」 中年汉子喝道:「休要胡说,他已经十几年不曾回家了。」 白衣少女道:「那我就不知道了!」 中年汉子哼道:「他明明与你在一起。」 白衣少女道:「你不相信也没办法!」 中年汉子怒道:「你一定要找死吗?」 白衣少女叫道:「要杀就杀吧,我也活够了。」 温天龙心中不由一动。 只听那中年汉子道:「想死也不容易,老夫要在你身上找出你爷爷来,那能轻易的叫你去死!」 白衣少女趁隙一滚,捡起丢掉的短剑,又与那中年汉子力拚!但只是三招不到,又被那中年汉子震飞短剑,打倒在地。 那中年汉子冷笑道:「既然落到了老夫手中,就不要指望再逃了!」 声调一沉,道:「你说是不说?」 白衣少女咬牙道:「不说!」 牙关紧咬,哼道:「不错,我爷爷是跟我在一块,可是我就是不说,你又怎么样?」「怎么样?」 中年汉子哼道:「我不信你能咬得住牙开不说,只要你是血肉之躯,我就有办法逼出来。」温天龙本欲现身相救,但略一思忖,却又隐忍了下来。 只听那白衣少女叫道:「你杀了我吧!」 中年汉子冷笑道:「我早说过了,没有这样容易。」 声调一沉,道:「首先我要叫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!」 五指一伸,就要向她眉头抓去。 那白衣少女长叹一声,道:「慢著!」 中年汉子得意的一笑,道:「怎样,想说了吗?」 白衣少女道:「好吧,我告诉你,我爷爷在五行洞中!」 「五行洞?」 中年汉子哼道:「五行洞在什么地方?」 白衣少女道:「就在南面那山头之下。」 中年汉子目光一转,道:「你为什么来到这里?」 白衣少女道:「来找吃的东西,我爷爷病了,既没法治病,又没有东西吃!」中年汉子道:「听你说得倒是满可怜的。」 语声微微一顿,道:「我这里有吃的东西,可以先让他吃上一饱,然後再跟他算帐。」白衣少女愁眉苦脸的道:「你要跟我爷爷算什么帐呢?」中年汉子道:「自然是向他要东西了。」 白衣少女叫道:「什么东西,我爷爷欠你什么东西?」 中年汉子冷笑道:「告诉你也不懂,快带我去吧!」 白衣少女站起身来,道:「好吧,跟我走吧!」 说完话,向前姗姗走去。 中年汉子沉声道:「慢著。」 白衣少女收步道:「怎么?」 中年漠子哼道:「你认为我这样相信你吗?」 白衣少女道:「莫非你认为我是骗你?」 中年汉子笑道:「骗不骗我都不管,至少,我不能让你逃掉!」 白衣少女道:「那是你多虑了,我能逃得了吗?」 中年汉子道:「固然你逃不了,但却太费我的精神,需要随时小心你!」白衣少女咬牙道:「依你说,又要怎样?」 「怎样?」 中年汉子大笑道:「最好的办法,是把你捆起来!」 「捆起来?」 白衣少女面色大变,道:「捆起我来,我怎么给你领路呢?」 中年汉子笑道:「这倒不需你费心,大爷只捆你双手,你照样可以行动。」说著话,已由怀中取出了一根麻绳。 白衣少女咬牙道:「不,不………你不能这样!」 中年汉子冷笑道:「在剑尖之下,大爷要怎样就是怎样,还不把手扭过来?」白衣少女略一忖思,只好依言把双手负到背後,任由那中年汉子用麻绳捆了起来。然後,中年汉子喝道:「走吧。」 白衣少女只好依言向前走去。 温天龙悄悄随在两入之後,一路暗暗跟踪,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。 不久——已到了南面山峰之下。 但峰下似乎并无山洞,中年汉子频频催问道:「洞在那里?」 白衣少女—忽然一下子坐了下去,道:「我骗你的,你还是杀了我吧!」中年汉子大怒道:「死丫头,你好大的狗胆。」 五指一伸,向白衣少女肩头抓去! 但听一声:「住手!」 温天龙快如电掣,拦到了他的面前·中年汉子大吃一惊,呐呐的叫道:「你是什么人?」 温天龙冷笑道:「这话正该我来问你。」 声调一沉,道:「为什么你要欺负一个女孩子?」 中年汉子怒道:「你管得著吗?」 温天龙道:「在下不管,就管不著!」 声调一沉,又道:「但在下要管,就管得著!」 中年汉子大笑道:「想管也行,但却有一个条件。」 温天龙道:「什么条件?」 中年漠子道:「那就是我手中的长剑,只要你胜得了,就管得著,胜不了,那就管不得了!」 温天龙大笑道:「这话说得有理。」 中年汉子怒道:「听你的口气,是要与我比划比划了?」 温天龙哼道:「不错,在下既是出手要管,大约也只好先在剑法上分个高低了!」温天龙道:「果然你能杀得了我,就算我短命,但如杀不了我,只怕你也就………」中年汉子截断他的话,道:「不必多言,还是快些动手吧—」长剑撒出一团剑花,向温天龙疾刺而至,剑法果然凌厉无比。 温天龙古铁剑锵然出鞘,刷的一声,向中年汉子的长剑迎去。 只听锵的一声,中年汉子的长剑顿时脱手而飞,落到了两丈之外。 中年汉子大惊道:「小子,你叫什么名字?」 温天龙笑道:「在下温天龙。」 中年汉子咬牙道:「算你狠,这笔帐咱们来日再算!」 说完话,转身欲走。 温天龙淡淡一笑,道:「慢著!」 中年汉子转身道:「你还想怎样?」 温天龙道:「你还没把事情交待一下呢!」 中年汉子咬牙道:「要交代什么?」 温天龙道:「为什么你要欺凌这位姑娘?」 中年汉子道:「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,你还是不要问吧。」 温天龙哼道:「我若不问时,根本就不会插手管这件闲事了!」 声调一沉,道:「你说是不说?」 中年汉子道:「说又怎样,不说又怎样?」 温天龙道:「若是不说,只有一个办法。」 中年汉子急道:「什么办法?」 温天龙道:「一剑结束了你的生命。」 中年汉子道:「若是说了呢?」 温天龙道:「在下自会判断是非,对你做适当的处置,由你自己决定吧!」中年汉子忖思了一阵,道:「好吧,我说。」 伸手一指白衣少女,道:「这是我跟她爷爷之间的争执!」 温天龙道:「什么争执?」 中年汉子道:「她爷爷是我师兄。」 温天龙哼道:「既然如此,你怎可这样折磨於她?」 中年汉子道: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,因为我要找到她爷爷!」 温天龙道:「她爷爷已经卧病,既然不见你,一定有他的原因,为什么你要用这种手段?」 中年汉子道:「当我们师父临死之时,遗命要我继承衣钵,但却被她爷爷盗去令符武谱,窃取了大位!」 温天龙道:「这是真的吗?」 白衣少女接口道:「完全不是这么回事,他胡说!」 中年汉子大怒道:「丫头,你知道什么,要你插口?」 温天龙大喝道:「住口!」 中年汉子只好停了下来,道:「既然你要听真相,为什么不要我说下去了?」温天龙冷笑道:「现在我要先听听这位姑娘的!」 转向白衣少女道:「你尽管说吧!」 同时,他迅快的把捆著白衣少女双手的麻绳解了开来。 白衣少女忙道:「谢谢少侠!」 眸光转动了一下,接道:「我爷爷才是受命接掌门户的人。」 温天龙插口道:「不知你们是那一门派?」 白衣少女道:「神武门。」 温天龙道:「在下好像没听说过这名字。」 白衣少女道:「神武门限制收徒,每代最多只有三名传人,故而江湖中没有什么名头。」温天龙颔首道:「你说下去吧。」 白衣少女忖思著接下去,道:「我爷爷受命接掌门户,但却使他不满,勾引了外人来劫夺爷爷的权位,结果我和爷爷逃了出来,为了要追出令符与武谱,所以他才苦追我们。」语声微微一顿,又道:「我爷爷已经受伤,他仍然苦追不放,若不是少侠仗义相助,只怕我也遭了他的毒手了!」 温天龙咬牙道:「这样说来,这人实在不是好东西!」 转向中年汉子喝道:「你有什么话说?」 中年汉子目光一转,趁机欲溜。 但温天龙身手何等快捷,拂指之间,已经点闭了他的穴道。 中年汉子咬牙叫道:「小子,你少管闲事。」 温天龙又转向白衣少女道:「令祖父尊姓大名?」 白衣少女忙道:「我爷爷叫倪伯约,我叫倪菁菁!」 温天龙笑道:「姑娘不心担心,在下要管的就是这些不平之事,一定替你争个公道。」白衣少女深深的福了一幅,道:「多谢少侠!」 温天龙又走向那中年汉子道:「朋友,识相的话,还是乖上一点,须知你的生死已控制在我手中了。」 声调一沉,道:「先说出你的姓名来!」 中年汉子道:「我叫成子英!」 「成子英?」 温天龙怔了一怔,道:「有个成子豪,你认得吗?」 成子英呆了一呆,道:「你怎么知道成子豪?」 温天龙冷笑道:「在下与他有过一面之缘!」 成子英道:「在什么地方?」 温天龙道:「天皇寺。」 目光一转,道:「我与他见面时,他是一个和尚,也是个不守清规的凶僧!」成子英呆呆的道:「我们虽是兄弟,但却早不来往了!」 温天龙冷笑道:「原来你们是兄弟。」 目光一转,道:「手足兄弟,都互不来往,你这为人的好坏,也就可想而知了!」成子英咬牙道:「那是怪他!」 温天龙道:「怎么样怪他?」 成子英道:「我有一个早年的情侣,却被他抢去为妻,岂不是他对不起我!」温天龙大感兴趣的道:「她叫什么名字?」 成子英呐呐的道:「莫家美。」 「莫家美!」 温天龙大笑道:「这真是巧极了!」 声调一沉,道:「可是那成子豪曾经托我一件事,要惩戒那欲要谋杀亲夫的莫家美,想不到奸夫却是他的亲弟兄!」 成子英咬牙道:「莫家美确实是个坏女人,但她与我也分手了。」 「分手了?」 温天龙忙道:「这样说来,你是不知道她在那里了?」 成子英道:「的确不知!」 温天龙道:「这也没有关系,迟早我会找得到她,先解决你的问题吧!」双目一瞪,道:「你的诸种行为,俱都有如禽兽,你这种人死不足惜。」成子英大惊道:「少侠饶命!」 温天龙道:「既是你这样怕死,我可以饶你一条性命,不过………」 语声微微一顿,又道:「我却不能容你继续为非作歹。」 成子英忙道:「我再也不敢为非作歹,只求少侠饶我一命,我就永远隐居不出了!」温天龙道:「好吧,我答应你。」 缓缓伸手,向他五阴绝脉之上点去。 成子英大叫道:「你这是做什么?」 「做什么?」 温天龙笑道:「你应该很明白了,这是要废你的武功!」 不容成子英多言,早已狠狠的点了下去。但听成子英大叫一声,五阴绝脉已被切断,使他成了一个武功尽废的平常人。 温天龙拍开他被制的穴道,道:「现在你已失去争雄的能耐,唯一的办法就是正正当当的过日子,等待天年之尽了。」 成子英一言不发,踉跄而行。 温天龙立刻向倪菁菁道:「姑娘和令祖父想必就是为了躲避他们,才出外奔波的吧?」倪菁菁点点头,道:「正是。」 温天龙道:「令祖父在於何处?」 倪菁菁道:「就在那边的山洞之中。」 温天龙道:「强敌已除,大约没有人再找你们的麻烦了,姑娘快去看看令祖父吧!」倪菁菁道:「少侠不去吗?」 温天龙道:「我另外有事,先走一步了。」 倪菁菁突然跪了下去,道:「多谢少侠!」 温天龙急忙让开,道:「姑娘请勿多礼!」语声微微一顿,道:「眼下天下大劫将启,不知令祖父作何打算。」 倪菁菁摇头道:「我也不知道,这要看我爷爷的意思了!」 温天龙道:「在下倒有个建议,倪姑娘不妨告诉令祖父作为参考。」 倪菁菁忙道:「请少侠赐告。」 温天龙道:「在下在华山建立了一份基业,如果令祖父一时无处可去,不妨先到华山!倪菁青道:「华山什么地方?」 温天龙道:「华山秋华崖,可以去找梅花姑娘,她一定会替令祖父作适当的安排。」倪菁菁道:「我回去告诉爷爷,他老人家一定会高兴去的!」 温天龙道:「既然如此,在下先走一步了!」 倪菁菁忙道:「少侠保重!」 温天龙含笑道:「姑娘也要保重!」 於是,两人分手而行。 温天龙飞身奔驰,心头似乎也因之轻松了一些。 不久,他已驰出了泰山之境,到了一处山坡疏林之中。 蓦然——忽听一阵呻吟声瓢传入耳。 温天龙心中大奇,连忙循声找去。只见在一株大树下躺卧著一个中年妇人,彷佛患了重病,垂垂欲死。 温天龙大生恻隐之心,连忙俯下身去,问道:「你怎么样了?」 那中年妇人呻吟著道:「我………要死了!」 温天龙一怔道:「是病了吗?」 中年病妇道:「不错。」 温天龙道:「人是血肉之躯,谁也不能说不生病,只要找个郎中看看,也就好了!」中年病妇摇摇头,道:「我是不会好的了!」 温天龙道:「想是你的病较重,但也不致於就死!」 中年病妇苦笑道:「我不但身子生了病,心也生了病,纵然我没有病,也是活不下去了!」温天龙奇道:「这是为什么呢?」 那中年病妇长叹道:「不要问我,反正我要死就是了!」 温天龙凝重的道:「在下要管的就是这些事,岂能见死不救!」 语声微微一顿,道:「芳驾叫什么名字?」 中年病妇道:「我叫………莫家美。」 「莫家美?」 温天龙怔了一怔,道:「你就是莫家美?」 莫家美愕然道:「你这话问得稀奇,难道你曾经听说过我的名字?」 温天龙苦笑道:「我不但听说过你的名字,而且还认识两个与你关系最深之人!」莫家美忙道:「谁?」 温天龙道:「一个是成子英,一个是成子豪。」 莫家美面色大变,呐呐的道:「你如何认得他们?」 温天龙道:「他们一个被我杀了,一个被我废去了功力,成了废人。」 沉声一叹,又道:「认真说来,他们两人都是受你之害,才变成那样的!」莫家美道:「那么现在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要死了?」 温天龙点头道:「算知道了!」 莫家美道:「那么你现在对我………」 温天龙叹道:「认真说来,我该杀了你,但是………」 莫家美急急的道:「但是怎样?」 温天龙道:「如果你知道悔悟,也还可以不死,但却不知你要怎样活著!」莫家美道:「依你看呢?」 温天龙道:「最好的一条路是皈依佛门,虔修来世!」 莫家美颔首道:「我也是这样想法,但………」 温天龙道:「如果你决心如此,我可以帮你!」 莫家美忙道:「多谢少侠。」 温天龙只好找著一些木枝,编成一个木排,将莫家美放於其上,拖著向前走去。走出二里多路,果然遇到了一座尼庵。 温天龙伸手一指,道:「这地方怎样?」 莫家美道:「谁知道她们肯不肯收我?」 温天龙道:「这只有试试看了!」 於是,放下木排,向前叩门。 不久——只见山门开处,一个老年尼姑走了出来,诵佛合什道:「施主叩门何事?」温天龙道:「有事打扰,可否入内再谈?」 那老尼忙道:「自然可以。」 於是,帮著温天龙把莫家美拖了进去。 老尼把莫家美安置在禅堂之中,方道:「不知施主有什么事?」 温天龙道:「第一,想请老师太找个郎中,给她医病,第二,则是待她病愈之日,收归座前,结个善缘。」 老尼姑诵佛道:「这是好事,贫尼自然愿意。」 转头叫道:「松风,快端碗松子茶来,给这位施主解渴。」 喝声甫落,果见一名小尼姑双手捧了一杯热茶,姗姗走来。 温天龙连忙由那小尼姑手中接过松子茶来,轻轻放到了桌上。 那老尼姑长诵一声佛号道:「这是功德无量的事,贫尼自然应该尽力而为!」温天龙欣然道:「老师太佛门高人,晚辈多谢了!」 目光一转,道:「晚辈还没请教老师太法号如何称呼?」 那老尼姑道:「贫尼方因,自幼在此出家,算来已经六十多年了!」 温天龙益加恭敬的道:「老师太道行高深,委实令人起敬,不过………」伸手一指莫家美道:「她的病势颇重,不知老师太是否………」 方因师太打断他的话道:「这个请施主尽管放心,贫尼出家六十多年以来,除了诵经礼佛之外就是练习歧黄之术,虽然并无大成,但对一般病症,自信还难不倒我………」接著振声喊道:「松风,明月………」 只见方才送来松子茶的小尼与另外一名小尼立刻应声走了进来,双双合什道:「弟子在!」 方因师太指指莫家美道:「把这位施主抬到静室里去。」 两名小尼姑同声应诺,抬起莫家美,向禅堂之外走去。 方因师太微笑道:「施主请用茶。」 温天龙端起茶杯,把一杯松子茶喝了下去。 方因师太欣然起身道:「现在我们去看病吧!」 站起身来,当先走去。 温天龙起身相随,绕过禅房,走入了右侧跨院中的一间静室。 只见静室中陈设雅洁,莫家美已被安放在一张禅床之上。温天龙定神看时,只见莫家美神色恢复了不少,眼珠不停转动,不知在想些什么?方因师太俯在莫家美面前,一笑道:「现在你觉得怎样?」 莫家美忙道:「已经好得多了………」 眼珠一转,又道:「那位少侠呢—………」 方因师太笑道:「温少侠已经十分疲倦,大约不久就要休息一下了!」 温天龙怔了一怔道:「在下并无疲倦之感,并不需要休息,老师太不必为在下操心!」微微一顿,又道:「只要老师太能收留了她,在下就算了却一件心事,即时告辞了!」方因师太道:「施主当真不觉得疲倦吗?」 温天龙奇道:「在下是练武之人,就算三五天不休息,也不致於像常人一般的不能支持!」 方因师太摇头道:「只怕未必!」 温天龙困惑的道:「老师太这是什么意思?」方因师太道:「由施主的面色上,贫尼已经看出了你的疲倦之象,只怕你支持不了多久了!」 温天龙情不自禁的摸摸双颊道:「我面色有什么不对?」 方因师太笑道:「神色黄中透青,双目散淡无神,是疲困到极点的象征………」微微一顿道:「施主何不运息一下试试?」 温天龙困惑的果然依言运息,一经运息方才发觉果然有些不对,不由大吃一惊!方因师太道:「施主觉得怎样?」 温天龙道:「有些头晕目眩!」 方因师太道:「这就对了,你只怕立刻就得躺下了!」 温天龙咬牙道:「你………究竟弄了什么手脚?」 躺在床杨上的莫家美忽然一挺身爬了起来,格格一阵大笑道:「小子,可惜你明白的已经太晚了!」 温天龙勃然大怒,右臂一探,就去拔腰间所悬的古铁剑。但他铁剑拔出不及一半,却身子一软,四肢无力,一下子倒了下去。 一时之间,他只觉全身脱力,四肢酸软,但视听之力却丝毫未减。 只听莫家美大笑道:「师姐,你那松子茶可真管用!」 方因师太大笑道:「松子茶并没有什么作用,问题是这是千年难得的松子!」莫家美笑道:「千年松子为什么有这么大的用处?」 方因师太道:「不止你恨他,我早就注意著他了,可惜他记性不佳,忘了秋声庵的事!温天龙恍然记起了在秋声庵中中了大道妖尼千年松子茶的往事,忍不住咬牙道:「你与那大道妖尼是什么关系,大约你们之间一定是相识的吧!」 方因师太大笑道:「不错,如果不相识的话,只怕今天不会这样容易对付得了你!」微微一顿,又道:「不然的话,贫尼会用普通的毒药来对付你,那样岂不是毫无效果?」温天龙哼道:「你与大道妖尼到底算什么关系?」 方因师太道:「告诉你也没关系,她与我本是手帕之交!」 温天龙咬牙道:「那么你与这莫家美呢?」 方因师太笑道:「同样的也是手帕之交。」 温天龙厉叱道:「那么你为何要出家?」 方因师太得意的道:「年纪大了,不再像年青时候那样野心,而且出了家方便得多!」温天龙怒叱道:「玷辱佛门的败类,你真该千刀万剐。」 方因师太笑道:「该千刀万剐的是你,不知你还有什么本领,如何能逃出贫尼掌心!」温天龙厉笑道:「你想把我怎样?」 方因师太道:「方才你自己已经说过了,千刀万剐,不是很合适吗?」 温天龙尽量运聚功力,但周身乏力,一点力道也无法再提聚起来,一时不由心头黯然。莫家美笑道:「姐姐,真想不到能一下子除了他这一害,这一来,西门姐姐也可以在泉下安心了!」 方因师太大笑道:「温天龙,你可有遗言,贫尼念在你年纪轻轻,可以答应替你办一件事!」 温天龙咬牙道:「人死一了百了,没有什么遗言,而且,纵然有也不用你去办!」方因师太冷笑道:「很好,你年纪虽轻,倒还不失为一条汉子,那你就安心的死了吧!」声调一沉,喝道:「来人!」 喝声甫落,只见四名中年女尼快步而入,齐向方因师太施礼道:「参见师父!」方因师太笑吟吟的道:「你们会剐人吗?」四尼俱皆微微一怔,但其中之一却立刻转成笑容道:「弟子等虽然还不曾剐过人,但想来这并不是难事!只要师父略加指点,我们一定会做!」 方因师太颔首道:「第一,你们先不要怕,因为剐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,第二,则是剐人的技巧!\ue11a\ue11a\ue11a? 那女尼忙道:「弟子等跟随了师父这么多年,虽然没剐过人,但杀的人已经不算少了,根本谈不到一个怕字,至於剐人的技术,倒是要师父指点!」 方因师太欣然一笑道:「剐人的技术为师也不大内行,还得要莫妹妹指点。」莫家美高兴的道:「只要先把他前额後脑的表皮划开,用力向下撕就行了!\ue11a\ue11a\ue11a鬼\ue24c庀蚍揭蚴μ\ue094\ue027ィ\ue0d0溃骸覆还\ue40c\ue0d8憬愕闭嬉\ue018辛怂\ue36f穑俊? 方因师太道:「这又奇了,不真剐他,难道远是说著玩吗?剐了他至少可以除去心腹大患,又可以替大道姐姐报仇,不是很好吗?」 莫家美正色道:「但他目前却有很大的用处!」 方因师太怔了一怔道:「什么用处?」 莫家美道:「五大门派的传派之宝在这小子手中,这几样东西如果弄到手里,就可以号令五大门派,将天下武林霸权轻而易举的弄到手中。………」 得意的投注方因师太一眼,又道:「那样一来,咱们就是当世武林之中的盟主了!」方因师太道:「这是真的?」 莫家美道:「难道小妹还会向你撒谎吗?」 方因师太欣然道:「这样说来,这小子当真杀不得了!………」 声调一沉,又道:「来,咱们迫他说了出来。」 莫家美沉忖无言。 方因师太向温天龙喝道:「识相的话,快些说出那五样东西是藏在什么地方?」温天龙冷笑道:「那五样东西确然在我手中,也存到了一个最隐密的地方,可是你们作梦也休想我说了出来。」 方因师太哼道:「人是血肉之躯,我就不信你不怕折磨!」 声调一沉,道:「火烧刀剜,什么花样我都有,你自己酌量吧!」 莫家美忽然一拉方因师太道:「姐姐,我和你说句话!」 示意方因师太向外走去。 方因师太虽感困惑,但却毫不迟疑的随著莫家美向门外走去。 走到院中之後,方因师太皱眉道:「妹妹,到底有什么事呀?」 莫家美道:「这小子是付硬骨头,用刑迫问,只怕不会有什么结果!」 方因师太道:「那么妹妹有何高见?」 莫家美道:「姐姐可曾听说过『无花果』与『无根果』合在一齐的妙用?」方因师太道:「什么妙用,愚姐倒是不曾听过。」莫家美道:「把这两样东西晒乾研末,用酒冲服,可使人意志昏迷,说出实话!」方因师太道:「这办法虽好,但是太麻烦了一些!」 莫家美道:「最多只要十天的时间足矣,为了这样的大事,就牺牲上十天时间,也是值得的。」 方因师太忖思著道:「好吧,咱们就等上十天!\ue11a\ue11a\ue11a? 微微一顿,道:「但这两样药材!\ue11a\ue11a\ue11a? 莫家美接口道:「自然是由小妹去弄,不用姐姐费心!」 方因师太点头道:「我会把他暂囚地牢之中,等待你采药归来。」 莫家美凝重的道:「但这小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,姐姐可千万要小心一些!」方因师太大笑道:「这就是你多虑了,把他穴道尽闭,用铁链锁於地牢之中,就算他生了双翅,也无法飞上天去,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!」 莫家美欣然道:「既是这样,小妹就放心了………」 微微一顿又道:「急不如快,小妹这就去了!」 方因师太略一忖思道:「也好,你早去早回吧!」 莫家美忙道:「姐姐保重,小妹告辞了!」 双肩幌动,飞驰而去。 方因师太回到房中,沉声吩咐道:「把他弄到地牢中去。」 那四名中年女尼齐应一声,拉起温天龙,向房外走了出去。 在方因师太前导下,一行人踏入了一座偏殿,把温天龙往地上摔去。温天龙穴道被闭,动弹不得,被摔得周身疼痛,但却毫无办法。 方因师太走到供台之前,伸手向一只顶炉旋去,左右各旋了三次,只见迎面殿壁下突然裂开了一道洞口,约有五尺见方。 其下是一条倾斜的地道,一路蜿蜒著向地面之下延伸开去。 温天龙又被拖了起来,向地道之内走去。 大约三十余丈之外,方见一座石室横亘面前,显然是这地牢中的囚室。方因师太打开囚室,命令四名女尼把温天龙拖入了囚室之内。 只见囚室中只有一张石椅。 方因师太纵声一笑道:「小子,这太便宜你了,除了使你暂时失却自由之外,一点苦头也是吃不到的了!\ue11a\ue11a\ue11a? 微微一顿,又道:「用铁链把他锁到椅上,你们两人一班,守著他,一点不能疏忽!」四名女尼同声应道:「师父放心。」 方因师太目光转动了一阵道:「为师上去了,你们每次换班之後,要先去向为师禀报一下。」 四名女尼又连忙同声应道:「弟子遵命!」 於是,方因师太举步走去。 那四名女尼迅快的取出了两条儿臂粗细的铁链,将温天龙牢牢的锁到了石椅之上。温天龙心中不由大为悲伤,他穴道被闭,无法运气行功,也不知道自己的功力恢复了没有,其实,既使功力已经恢复,在穴道被闭,巨链束缚之下,也已经毫无挣扎的余地。他虽然并不怕死,但这样死去,却实在死得不值得,一时不由大为悲愤。然而,此时此地,他却想不出丝毫办法,只好瞑目不语,听其自然。 只见那四名女尼商议了一阵,立刻留下两人,另外两人则急步而去。 温天龙睁眼看去,只见留下的两人年约四旬,神色间一片冰冷平淡,已将囚室的石门锁了起来,两人各按腰间剑柄,守在门房,瞪著他顾视不语。 温天龙叹息一声,道:「你们两位是那方因老尼的徒弟吗?」 两名女尼中的一名平静无语,另一名则凶横的粗声吼道:「废话!」 温天龙故意强笑道:「两位闲著也是无聊,聊聊天不是很好吗?也可以解解闷儿!」那凶横的女尼喝道:「你已经活不长久了,倒亏你有这样好的兴致,还要聊天!」温天龙笑道:「在下对生死之事从不放在心上,其实生死由命,富贵在天,一个人该死时,无论如何也逃不过,不该死时就无论如何也死不了!」 微微一顿道:「两位法名如何称呼?」 那凶横的尼姑道:「你倒是达观的很,贫尼法名证果。」 温天龙哼道:「难道你就不怕地狱轮回,将来………」 证果大笑道:「将来的事情谁能料得到,有没有鬼神轮回,也是没有准的事,有谁见过鬼来?」 温天龙沉声道:「我就见过。」 证果开言怔了一怔,证缘却面色大变,忍不住呐呐的道:「是………真的吗?」证果接口叱道:「胡扯,别听他的。」 温天龙冷笑道:「我一点都不胡扯,不过我见著的并不是鬼,而是神!」证缘又呐呐的道:「什么神?」 温天龙郑重的道:「关圣帝君!………」 目光神秘的一转道:「关圣帝君最是显灵不过,专门惩治坏人,救护好人,在下亲眼见过他显圣杀死了一名奸淫抢劫的强徒,用他的青龙偃月刀将那人一劈两段………」证果突然大喝道:「闭口!」 温天龙道:「你怕听吗?」 证果喝道:「我什么都不怕,自然不怕听,但是这种话听来讨厌………」声调一沉道:「如果你敢再说下去,我立刻点你的哑穴。」 温天龙不吭声了,但他心中明白,这话也许在她们心中发生了作用。 时光慢慢逝去。 不久,另外两名尼姑来接替了证果与证缘,温天龙睁目细看,只见这两名尼姑俱是一脸横肉,满面凶恶之象,於是,他瞑目不语。 一个时辰之後,再度换班,证果与证缘两名尼姑又双双走来。 温天龙睁目看看两人,笑道:「为了在下,使两位辛苦了!」 证果哼了一声道:「好说,好说,这倒用不著你关心。」 温天龙悄悄向证缘看去,只见她面色上已经蒙上了一层阴郁之色。 温天龙暗暗得意,忽然轻吁一声道:「自古以来,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,善恶当头,报应不爽!」 证果哼道:「那也难讲!」 温天龙道:「一个人不论做了恶事,只要肯於悔过向善,仍然是一个好人,………」声调一沉,又道:「这就是苦海无边,回头是岸,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!」证果哼一声道:「说来说去,大约你是觉得自己算个好人了?」 温天龙道:「在下算不算好人暂且不提,至少在下是一心要做几件好事!」证果哼道:「你做好事又有什么好的报应?………」 眸光一转,笑道:「到头来还不是要死在这地牢之中!」 温天龙道:「这也难讲,你又怎么知道我必定会死,至少现在我仍然活著!」证果哼道:「在这地牢之中,就算你长了翅膀,也是飞不出去!」 温天龙道:「也许会有关圣帝君显灵也说不定!」 证果冷笑道:「那你就等著吧,只怕你等白了头发,也无法把那关云长等了来!」温天龙笑道:「你们也要当心一些,神鬼之说,谁也不敢说没有,倘若真的像传说一般,你们两人也就倒了霉了!」 证果吼道:「闭嘴!」 证缘一言不发,面色忧戚。 证果也发觉了,忍不住问道:「你怎么了?」 证缘摇摇头道:「没有什么?」 证果哼道:「既然没有,为什么你要这样愁眉苦脸的。」 证缘道:「我有些………肚子痛!」 证果皱眉道:「病了?」 证缘苦笑道:「谁知道呢!\ue11a\ue11a\ue11a? 眸光微转,又道:「我想去一下厕所,这里………你多辛苦一下!」 证果点头道:「你去吧!」 於是证缘尼姑打开牢门,迈步向外走去,证果尼姑则把石门又关了起来。温天龙微微不语。 不久,只听证缘轻叩石门道:「我回来了!」 证果喃喃的道:「真噜嗦,就是你的毛病多!」 口中诵念,但却把囚室石门打了开来。 证缘举步而入,但等到证果把囚门关好之後,却突然右手一扬,一把白雾向证果撒去。证果大惊失色,由於事出猝然,根本没有地方可躲,登时被满头满脸撒了一身。温天龙心头一动,暗道:「行了!」 只听证果大叫道:「你疯了么,为什………」但一语未毕,人却歪歪倒倒的摔了下去,随之昏了过去。 证缘见证果倒下地去,方才迅快的走到温天龙面前,呐呐的道:「我这样做的对吗?」温天龙欣然道:「对极了,你做了一件好事。」 证缘苦著脸道:「但是我却不会有好结果,因为我师父一定不会放过我,我算是完了!」温天龙道:「既然这样,为什么你还要救我呢?」 证缘道: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,因为你说得很对,我不这样做不能安心!」温天龙慨然道:「你可以尽管放心,我一定会使你有好的报应,决不会使你有不幸的结果!」 证缘这:「但你要怎么办呢?」 温天龙眼珠一转道:「这些话慢慢再谈,快些先把我放了开来,咱们慢慢商议。」证缘连忙依言把温天龙锁著的铁链解开,又解了他的穴道,道:「你………觉得怎样?」温天龙仍然坐在石椅之上,道:「且等我运息一下,才能知道。」 於是,他不言不动,静静的坐在椅上,慢慢的瞑目运息。 大约过了盏茶左右,只见他猛然长身而起道:「好了!」 证缘道:「你的功力恢复了吗?」 温天龙道:「已经恢复了八成,大约不久就可以完全恢复过来了!」 证缘投注了地上的证果一眼道:「但是,我该怎么办呢,她们任何人都不会放过我的!」温天龙一笑道:「没有关系,我会一一的替你排除这些障碍,让你安心!」证缘皱眉道:「但是我居心要做个好人,不能把她们杀死,但她们却不会顾忌这些!」温天龙一笑道:「谁说我要杀了她们?」 证缘道:「不杀她们又………怎么办?」 温天龙笑道:「你且看著我如何开导她们!」 目光一转,指指证果道:「师太用什么药物将她迷过去的?」 证缘道:「是用师父亲自制的一种蒙药。」温天龙道:「有解药吗?」 证缘道:「解药是有的,但………」 有些忧愁的接下去道:「但给她解去了药性之後,她岂不是要找我算帐,我………」温天龙道:「难道师太不会武功吗?」 证缘道:「武功是会,但不见得是她的对手!」 温天龙道:「若是对付不会武功之人,你能对付得了多少个,也就是说多少人才能打得了你?」 证缘道:「二三十个人还奈何不了我………」 眸光一转,又道:「施主这话是什么意思?」 温天龙笑道:「师太立刻就会知道了,在下一定处理得使师太满意,现在就请把她的药力解去吧!」 证缘虽然迟疑,但却终於由袖中取出一瓶解药,倒出一些药末,向她鼻孔中抹去。不久,只见证果眼珠一转,坐了起来。 第十章 证缘师太现世报 温天龙望著她冷冷而笑。 证果眼皮连眨几眨,渐渐明白了眼前的情形,不由大惊道:「这………这是怎么回事………」 转向证缘叫道:「你………你怎么把他放了?」 温天龙笑道:「别叫,现在不是你凶的时候了!」 证果忽然奋起全力,由腰间摸出一柄匕首,向温天龙腹部刺去,同时大喝道:「贼子纳命!」 温天龙微微一笑,身子略闪,同时飞出一脚踢了过去!那一脚正好踢到了她手腕尺寸部位之上,但见她嚎叫一声,匕首脱手而飞。 温天龙冷笑道:「你还想发狠吗?」 证果咬牙道:「你杀了我吧!」 温天龙道:「杀了你不过是举手之劳,而且你这种恶人留在世上也是一害………」证缘面色一变,急叫道:「施主,你………」 温天龙忙笑道:「师太放心………」 转向证果喝道:「妖尼,你当真不怕死吗?」 证果咬牙道:「我不怕死,只有一件事使我死得不能瞑目!」 温天龙道:「你有什么不能瞑目之事?」 证果道:「只恨我不能杀了证缘那畜牲!」 温天龙笑道:「这件事你是无法达到目的了,若是别的合情合理的事,也许我可以使你达到目的!」 证果怔了一怔道:「你当真肯答应我?」 温天龙道:「自然可以,但要看是什么事情?」 证果道:「我不想死,你也有办法?」 温天龙道:「我本来就没有杀你之心!」 证果困惑的道:「你………说的是真话?」 温天龙笑道:「我没有理由骗你,是吗?」 证果叹口道:「那就谢谢你了!」 温天龙道:「我虽可以饶你的性命,但是却是有条件的,也不能这样轻松。」证果怔了一怔道:「什么条件?」 温天龙道:「首先我要问问你,你今後做何打算?」 证果不假思忖的道:「自然是仍然跟著我师父了!」 温天龙道:「如果她仍然杀人放火,你也照做不误,一点没有改过之心吗?」证果哼道:「如果你有心放我,为什么还要问我以後的事,你………」 温天龙咬牙道:「老实告诉你,在下游侠江湖,就是要管这些不平之事………」微微一顿,道:「看来你实在是个万恶不赦之人,留下你终究是江湖中的祸害!」证果道:「你………还是要杀我………」 温天龙沉凝的道:「我并不是这样轻易杀人的人,但是,却也不能这样轻易放人!」证果叫道:「你到底想要怎样?」 温天龙道:「最好的办法,就是将你废去武功,使你永远在江湖中抬不起头来………」哈哈一笑,又道:「那样你就永远无法再为恶了!」 证缘一旁欣然道:「这办法妙极了!」 但证果却嘶声叫道:「不行,你不能废我武功,那样你还不如杀了我呢!」温天龙笑道:「咱们试试看吧!」 不理证果的嚎叫,手起指落,搭上了证果的五阴绝脉。只见他在证果的五阴绝脉上揉捏了一阵,立刻使她变成了毫无武功的废人。 证果咬牙叫道:「禽兽………」 但她武功既失,气喘吁吁,已是一点本领都没有的常人了!温天龙笑道:「你不是觉得失去了武功,生不如死吗?」 证果叫道:「一点不错。」 温天龙笑道:「那么你现在可以自杀,如果你自杀而死,在下就不必多管闲事了!」但证果怔怔的一动不动。 温天龙一笑道:「千古艰难唯一死,大约你不会再有勇气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了!」证果咬牙不语。 温天龙转向证缘道:「这庵中共有多少人?」 证缘忖思著道:「共有十几人!」 温天龙道:「首先咱们要去找你的师父,不要让她闻风而逃,那才真糟了呢!」又转向证果道:「令师现在何处?」 证果叹口气道:「你准备对她怎样?」 温天龙笑笑道:「这也难讲………」 微微一顿,又道:「这就要看她的了,但至少也要像你一样的被废去武功!」证果尼姑一叹道:「好吧,我告诉你,她在禅堂中静坐,也许已经入睡了!」温天龙奋道:「这是实话?」 证果道:「自然是实话,我为什么还要骗你?」 温天龙反问道:「我正是奇怪你为什么不骗我!」 证果道:「因为我希望你顺利的找到她,也把她的武功废掉!」 温天龙大奋道:「为什么你不藉你师父的力量来向我报仇?」 证果道:「这原因简单得很,因为我师父如果武功仍存,她绝不可能再要我这武功被废的徒弟,若是她的武功也被废了,我们才能在一起,相依为命!」 温天龙冷笑道:「好自私的想法。」 转向证缘道:「有劳师太带路!」 证缘师太毫不迟疑,立刻打开囚室石门,当先向外走去。 直到走出偏殿之外,一切都静寂得很。 证缘师太悄声道:「我们向那边走!」 身形一转,向左走去。 只见一座禅堂,灯光昏暗,房门虚掩,证缘师太放慢脚步,凑了过去。 温天龙随在後面,悄声道:「就是这裏吗?」 证缘点头道:「不错。」 温天龙略一忖思道:「叫门试试!」 证缘走到门前,轻轻叫道:「师父,师父………」 没有应声。 证缘又把声音放大了一些道:「师父,师父………」 只听房中传出了一阵吹欠的声音道:「谁?」 证缘忙道:「是我,弟子证缘。」 方因老尼的声音道:「你来做什么?」 证缘道:「师父开门看看就知道了。」 只听方因喝道:「你是怎么回事,为什么做事这样鬼鬼祟祟起来了!」 但随之就传出了一阵脚步之声,只见房门一声呀了一声打了开来。 房门一开,房外的情形立刻映入眼帘。还未等她有什么反应,温天龙一闪而入,以快如电掣的速度,点闭了她的穴道。 方因老尼牙关一咬,叫道:「这是怎么回事?」 温天龙喝道:「要命的话,你最好把声音放低一些。」 方因老尼果然转动了一下眼珠,不再开口大叫,但却咬牙道:「你快些说个明白。」证缘师太多少有些不大自然,还是温天龙平静的一笑道:「其实情形已经很明显了,在下摆脱了你的控制,现在来收拾你了!」 方因师太叹口气道:「我不怪别人,只怪自己疏忽………」 声询一沉道:「我不该听莫妹妹的话,若是早把你杀了,大概不会有这些麻烦!」温天龙笑道:「可惜你没有杀我,也许这是菩萨显灵,暗中保佑吧!」 「呸………」方因师太咬牙道:「什么菩萨,这是我一棋错,满盘输,什么菩萨不菩萨!」 温天龙道:「你实在恶性难除,事到如今,远是这样的桀傲不驯。」 方因师太叹道:「说吧,你想把我怎样?」 温天龙道:「这就要看你了………」 声调一沉道:「先说你想死想活?」 方因师太叹道:「蝼蚁尚且偷生,我自然不会愿死!」 温天龙道:「那么,你该听我的了………」 微微一顿道:「你先把你庵中的所有弟子门人召来!」 方因师太叫道:「召她们来做什么呢?」 温天龙喝道:「召她们自然有召她们的道理,你何必多问?」 方因师太摇头道:「我不能当著她们的面前出丑,我宁死也不能把她们召来。」温天龙转向设缘道:「师太可知召请全庵尼众的法子吗?」 方因师太咬牙道:「证缘,你敢,小心我活剥了你。」 证缘师太怔了一怔,一时像是不敢有所表示,显然在她的积威之下,仍然十分恐惧。温天龙淡淡一笑道:「师太放心,这老尼今後是再也威胁不到你什么了………」眸光一转又道:「你尽管放心说吧!」 证缘师太忖思了一下,忽然走到一旁墙壁之下,温天龙定神看时,只见那壁上悬了一个小钟。 证缘师太毫不迟疑,立刻拉起钟捶,当当当,一连敲了三声。 不久,只见十数名尼姑,纷纷进入了房中,其中年龄老弱不等,俱皆面露惊惶之色。方因师太长吁一声,闭口不语。 温天龙一笑道:「还有吗?」 证缘师太道:「没有了!」 温天龙一笑道:「你们庵中以谁的武功最高?」 证缘师太一指方因老尼道:「自然是她了!」 温天龙微微一笑,陡然拍出一掌,向房门之外的一方巨石击去!众尼姑吓得向四外纷纷退去,只听蓬的一声大响,门外的一方两丈圆的巨石被击成了一滩粉屑。 温天龙冷笑道:「你们之中,可有那位不服?」 众尼姑个个面如土色,没有一人敢於出声,一时房中静得落针可闻。 温天龙淡淡一笑道:「你们不必害怕,认真说来,只有方因老尼一人是罪魁祸首………」目光一转,又道:「像她这样的恶人,我仍然饶她一命,对你们自然不会怎样!」众尼姑面面相觑,仍是无人应声。 温天龙向方因道:「我说过不取你的性命,就不会食言,不过,你这身武功………」方因大惊道:「你想………把我的武功废去!」 温天龙点头道:「一点不错,我正是要废去你的武功。」 方因仍欲再叫,但温天龙却已手起指落,点到了她的五阴绝脉之上。方因师太闷吭一声,一身武功已经尽付东流,变成了一个平常之人。 只见她颓然一叹,瞑目不语。 温天龙继向在场众尼姑道:「出家人虽可练武防身,但稍涉邪念,就会做奸犯科,所以,真正的出家人还是不要习武的好!」 众尼姑无人应声。 温天龙又道:「为今之计,在下只有将你们废去武功,尔後你们可以虔修来世。」众尼姑仍然无人应声。 温天龙并不迟疑,立刻五指拂动,一个个俱皆将她们武功废去。 最後,方才转向证缘道:「这样一来,师父可以统驭得了他们吗?」 证缘道:「可以,但………」 温天龙道:「师太还有什么困难?」 证缘道:「远有那莫家美………」 温天龙道:「这个你尽管放心,我自有安排,绝不会使你受到她的伤害!」证缘忧愁的道:「但她最近之中就会返来。」 温天龙摇头道:「不会,她将永远不会返来了,这一点我可以给你完全保证………」微微一顿,又道:「而且一年之中,如果有任何不法之徒前来骚扰,我都可以替你保护。」 证缘欣喜的道:「莫非你………不走?」 温天龙摇头道:「我有很多之事待办,自然不会留在这里,但是我却会替你做万全的安排,你尽管放心就是了!」 证缘师太远想再说什么,但温天龙却接下去道:「在下不便久留,这里一切未尽之事,只好由师太来处埋了!」 证缘师太颔首道:「多谢少侠!」 温天龙摇头道:「要在下多谢师太才对,因为师太是我的救命恩人………」微微一颐,又道:「师太保重,在下要告辞了!」不待话落,走出房外,双肩幌动,有如一片灰云,已经消失了踪影。 证缘师太回返禅房,只见证果也已走了回来,但却一言不发,默默出神。方因师太咬牙道:「证缘,你好………」 证缘师太正色道: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!」 证果接口道:「什么没有办法,如不是你放了他,他怎么会跑得了?」 证缘哼道:「不错,是我放他的,因为他是个好人,而你们,却实在太不应该了!」方因大喝道:「你好,居然背叛为师………」 证缘陡然双目电射,大声道:「闭口!」 「闭口………」方因老尼怔怔的道:「你是叫我闭口?」 证缘沉声道:「一点不错,你该听清楚了!」 方因大尼大怒道:「你这孽徒,我恨不得剥你之皮,食你之肉!」 证缘道:「你根本没有资格做我的师父,跟你学的全是杀人放火,这些事我都不愿做!」方因哼道:「不愿做你可以走,为什么要害我们?」 证缘道:「那温天龙是个好人,我放了他,也算做了一件好事!」 方因哼道:「背叛师门,你还会有什么好结果?」 证缘道:「你听著,从今天起,我是这庵中的住持,你们都要各按职份,烧香拜佛!」方因咬牙道:「无耻的东西,你想把我怎样?」 证缘道:「派你主持炊事,负责担水砍柴!」 「大胆………」方因叫道:「你不怕雷劈?」 证缘豪笑道:「就因为我怕雷劈,所以才这样做,听著,有不服的赶快当面说明。」方因哼道:「否则怎样?」 证缘道:「否则我将按新订规律,予以严厉的处罚!」 方因咬牙道:「我倒要看看你怎样处罚於我!」 证缘道:「这样说来,你是不服了?」 方因哼道:「要为师服从徒儿之命,我是宁死不肯,看你能把我怎样?」 证缘道:「你别忘记,眼下我是唯一有武功之人!」 方因咬牙道:「我自然知道,那温天龙贼子绝不会把你的武功废掉!」 证缘道:「知道就好!」 声调一沉道:「方因!」 方因冷冷而笑,不理不睬。 证缘又放大了声音叫道:「方因!」 方因老尼冷冷一笑道:「好啊,你倒真的端起来了!」 证缘喝道:「本座一再传呼,不理不睬,而且出语抗拒,应鞭五十!」 方因大怒道:「你要打我?」 证缘道:「不但得打你,而且本座远要亲自动手!」说话之间,已经走到了壁间,取下了一条藤鞭,握在手中。 方因大叫道:「孽徒,你好恶毒的心肠!」 但证缘不再多话,藤鞭一扬,一五一十的狠狠打了下去。 方因武功已失,不能抗拒,只有东躲西闪,满地乱滚。但证缘每一鞭都打得又狠又准,任凭方因如何躲闪,也无法闪躲得了!房中虽站著十几名弟子门人,但没有人敢於出头,个个都像木雕泥塑一般。证缘足足抽满五十鞭,方才罢手,可怜方因已被抽打得遍体鳞伤。证缘五十鞭打完,将藤鞭随手一丢,又坐回座位中。 只见她再度沉声喝道:「方因。」 方因老尼这次没敢再不吭声,连忙应道:「老尼在!」同时挣扎著爬了起来,站到了证缘面前,一付可怜之相。 证缘倒有些不忍了起来,淡淡的道: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,希望你能谅解,今後也不用你做什么………」 忖思了一下道:「这间静室就归你用,每日除了打坐念佛之外,什么事也不必做,好好修修来世!」 方因老尼叹口气道:「事到如今,我还有什么说的,一切都由你支配了!」颓然退了开去,不再开口。 其他之人,个个柔顺如羊,对证缘的吩咐,没有一个人敢於抗拒。 於是,证缘一一吩咐,使每位尼姑各司其事,使这座尼庵成了一座真正的尼庵。 ※※※ 且说温天龙离开了那座「待月庵」後,他有一份感慨,但也有一份欣喜。他匆匆赶到了一处市镇之上。 那市镇距那「待月庵」约有三十余里,温天龙登上了一座酒楼,他并不是真的要吃酒,只简单的要了几样菜肴,吃喝了起来。 不久,只见他离座而起,走向了另一桌,向一位白发老者招呼道:「老丈请了!」原来那边桌上只有一名老者在座,而由外形上看来,一看就知是名惯走江湖的武林人物。那老者投注了他一眼道:「壮士有何指教!」 温天龙道:「四海之内皆朋友,老丈独酌无聊,咱们何不一同饮上三杯?」那老者道:「好极了,就请入座。」 温天龙立刻招呼小二将自己的酒菜搬了过来,另外又要了几样佳肴,就与那老者对饮了起来。 那老者意兴飞扬,无所不谈。 但温天龙由谈话中却听出他不过只是一名江湖中的小角色。 艮久,两人皆有了醉意。 那老者眯细著两眼道:「壮士要去何处?」 温天龙道:「在下流浪江湖,实在没有一定的去处。」那老者道:「但壮士目前………」 温天龙道:「目前在下倒想向老丈打听一件事!」 那老者道:「什么事?」 温天龙道:「老丈可知道此处绿林道上………」 但一语未毕,却听一阵急促的步履声由楼下传了上来。 温天龙微微一怔。 那老者却大吃一惊,顾不得再听温天龙谈些什么,急忙转头看去。只见上楼来的是四名彪形大汉,个个气势威猛,佩刀挂剑。 温天龙再向那老者看时,只见他更是面如土色,一付大惊之状。同时,那四名彪形大汉面含冷笑,正向那老者大步走了过来。 温天龙看得大为奇怪,这老者为什么这样怕那四名大汉,他们是否熟识,抑或是有仇恨在身?忖念之间,那四名大汉已到桌前,目光皆盯注著那老者,有一种猎人俘获了野兽般的喜悦。 那老者不但面色大变,双肩起了轻微的颤抖,而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 四名大汉在桌前围定,其中一人冷冷一笑道:「闻长久,你大概想不到吧,真是山不转路转,咱们又遇上了!」 闻长久呐呐的道:「四位好?」 那为首的大汉冷笑道:「好得很,至少也是和先前一样,不过,今天更好,因为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,又遇上了你,这一次怎样,你还有什么高招能够逃走?」 闻长久尴尬而又惊惧,先投注了温天龙一眼,勉强笑道:「四位说笑话了,我要逃什么?」 那为首的大汉冷哼道:「光嘴硬没有什么用处,现在你自己说吧,你有什么打算?」温天龙一旁听得有些莫明其妙,忍不住向那四名大汉抱拳道:「彼此既是熟人,何不坐下来谈!」 为首的大汉投注温天龙一眼道:「尊驾与闻老儿是什么关系?」 温天龙忖思著道:「朋友。」 那大汉笑道:「是什么朋友?」 温天龙哼道:「朋友就是朋友,还有什么朋友?」 那大汉笑道:「这之间分别可大了,朋友有生死之交,有酒肉之交,有泛泛之交!」温天龙道:「依在下看来,若是道义之交,虽是初逢乍睹,也可以同生共死,若是势利小人之交,纵然往来十载,也算不了什么?」 那为首的大汉笑道:「这话说得对,但尊驾与他算什么交情呢?」 温天龙苦笑道:「认真说来,我们并无交情,只不过刚刚认识而已!」 为首大汉点点头道:「既然是这样,尊驾可否赏在下一个面子,请离开这张桌子!」温天龙摇头道:「不能。」 「不能………」那为首的大汉一怔道:「既是尊驾与他不过刚刚相识,为什么要为他担这份风险?」 温天龙笑道:「尊驾言重了,这有什么风险可担?」 那大汉道:「尊驾如不离开这张桌子,那无异於对我们抗议示威………」声调一沉,又道:「那也就是等於与我们挑战!」 温天龙笑道:「在下也没有与四位挑战的意思。」 那大汉怒叱道:「那么你是什么意思?」 温天龙笑道:「没有什么意思………」 目光凌厉的一转道:「至少,在下不是受人喝叱之人,在下花钱来吃酒,没有人能把我从这张桌子上赶走!」 那大汉怒气勃发,但仍强自按捺著道:「方才在下曾经说过是要尊驾赏在下一个面子,这话还不够客气吗?」 温天龙冷笑道:「客气是够客气了,但目的还是要赶在下离开这张桌子,对吗?」那大汉怒道:「既然尊驾要如此说,就算是这样吧………」 微微一顿,又道:「是又怎样?」 温天龙笑道:「在下不走!」 那大汉猛的一拍桌子道:「你可知道我们是谁?」 温天龙道:「正要请教。」 那大汉道:「在下黄天………」